第98章 悲中相约
下午，柳亚丽召开会议，再次研究了案情新进展。爱山被大赦击毙了，本市媒体一片赞扬英雄的气氛。张凤楼要召开庆功会让警察局长否决了。
本来是研究案情的会议，不知道柳亚丽说这此警察局内部的琐事干什么？最后让他惊异的是，辽村公司的案子改由王副局长挂帅统一指挥，
王副局长做出的第一个决定就是继续与侦探社合作侦破这个案子。所以柳亚丽要他们两个人都要尽上最大的精力侦探此案。
萧风觉得这次会议有点儿怪，好像是涉及了警察局内部的派系纠纷。虽然他的身子坐在那儿开会，但是他的心一直处于烦乱之中，本来想提出来自己的建议，又觉得文不对题。
下班后想请刘敬敬去吃饭，刘敬敬却要与亚丽姐去会馆做美容。现在的他，需要这夜晚的寒风清醒一下头脑，需要在刺骨的空气中散发一下心中的狂热。
想起警察局长、王副局长、张凤楼几个人的微妙关系，萧风感觉到了一股寒意，觉得张凤楼冰冷的眼神正透过黑暗在注视着他。
正好，萧风看见前面有家酒吧亮着招牌，就快步走了过去。酒吧里亮着柔和的灯光，这种灯光特点，就是让你感到自己是个隐身人，即能看清周围事物又能给你一种隐秘感。
酒吧里人并不多，三三两两的坐着，有的在互相偶偶私语，有的手里摇着酒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。
舞台上一位长头发的小伙子正在吹奏着萨克斯乐曲。
萧风找了个角落刚坐稳，就有个服务生过来躬身道：“先生喝点什么？”
萧风点上一支烟说：“随便。”
服务生听了笑道：“先生，你还是说具体点。”
萧风几乎没在酒吧消费过，此时竟不知点什么好。
酒吧不就是喝酒的地方嘛。
“你只要给我来酒就行了。”服务生笑着离开了。没一会儿就端来一杯五颜六色的酒，萧风喝了一口就吐在地上说：“这是什么东西，这么难喝。”
服务生流露出鄙夷的神色，也没了先前的恭敬。“先生，这可是鸡尾酒，特别调制的。”萧风说：“我不喝这种酒，有没有伏特加？”
服务生说：“有，你要吗？这杯酒380元。”萧风这才注意看了服务生一眼，就看出了他眼睛里嘲弄的神情。妈的，怕老子没钱。笑老子土冒呢。
“少啰嗦，叫你拿什么就那什么，老子问你多少钱了吗？”
服务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：“一杯？”
“一瓶！”萧风不耐烦地说。此时那个长头发已经吹完了萨克斯，走出一位女主持说：“请大家欣赏由艺术学院学生表演的天使之舞。”
音乐缓缓响起，六个穿着白色纱衣的女孩以轻盈的舞步行云内流水般飘然而出，一个象征着花朵的花瓣舒缓地打开。
那花心像一颗水草般柔软地摆动着，那飘逸的长发那柔软的腰肢，那若明若暗的丰满的翘臀，瞬间就吸引住了萧风的目光。
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被掌声淹没，女孩们在渐渐变暗的灯光中消隐，萧风仍盯着舞台发愣。天使之舞。这就是天使吗？那个女孩就是天使吗？
天使不都有一双翅膀吗？平时在画里看见过，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可刚才那个姑娘，并没有天使一样的翅膀。也许正因为她没有翅膀，自己的心才会为之颤动。
萧风内心一阵冲动，一阵渴望，只想再好好看看她，近距离的看看她的血肉之躯。
萧风喝下一杯高度烈酒，借着酒劲叫来了服务生。“我想请刚才跳舞的小姐过来坐坐，你帮我去叫一声。”服务生暧昧地笑道：“先生，跳舞的有六位，你想叫哪位？”
“领舞的那位。”
“先生，我必须告诉你，那位小姐只能陪你坐坐，不出台的。她陪伴的费用是每小时500元。”
出台坐台这两个术语萧风还是知道的，他似乎不太相信服务生的话，那六个天使里居然有五个是出台的可以为了钱陪男人睡觉，只有一个只陪着聊天只赚取聊天费。
“你就把那个不出台的给我叫来。”萧风一想马上就可以和小天使面对面地说话了，心里竟有点紧张只好又喝了一杯酒。
“先生，你的酒量真大，很少看见有人点一瓶酒喝。”一个柔和清亮的嗓音想起，萧风扭头一看，一位扎着马尾巴的女孩站在自己的坐位旁。
鹅蛋脸，略显细长的眼睛，鼻梁挺直，小巧的嘴巴，饱满的双唇。身穿高领羊毛衫，下身是一条牛仔裤。
“土老冒都是这样喝酒的，要不怎么服务生都要笑话我呢。请坐。”萧风首先是一顿自嘲。
“难道你是第一次来酒吧？”女孩儿问。
萧风没有回答她的话，叫来服务生说：“给这位小姐拿点喝的。”
女孩摇首道：“不用，如果你愿意的话，就给我一杯你这样的酒喝。”
萧风笑道：“我倒是没意见，就怕你受不了，这酒很烈。”
女孩也不说话，自己拿了一只杯子倒了一点酒竟一口就喝进了肚里。
“好！”萧风惊讶她的酒量，立刻拍了几下巴掌。然后想好好的与她聊一下天儿。可这时，手机铃声响了。一看电话号码，不是刘敬敬的。
“大哥！我是山乡美人！你好吗？”电话里传来的先是清脆的问候声，接着，电话里的人却抽泣起来。
“小妹妹，你怎么了？别哭。有事儿慢慢地说。”听到对方的哭声，想想她那可怜的样子，萧风禁不住心疼起来。
“大哥，我想和和……和你见面，我有非非……非常重要的事情……告诉你。”电话里的山乡美人强忍住了哭声，费了半天的劲儿，才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。
“好的。你说……咱们在哪儿见面？”萧风下意识的感觉到，这女孩儿哭着要与自己见面，一定有不同寻常的事情要说给自己听。立刻就答应了她。
萧风出来拦了一辆出租车，朝山乡美人提示的她那个租住屋子小区驶去。
来到小区门口下车，萧风打电话给她。她告诉了她的单元号、楼层、房间号。萧风咚咚咚的走上了楼梯。
“咚咚！”有人敲门了，是他来了！
爱琳颤抖着手打开房门，那一瞬间就像打开了自己尘封了十四年的心扉。
她不禁想到，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，和往常有什么不一样吗？他为什么单单就选了这么个时候，把自己手里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他呢？
万一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，侵犯了自己……
不过，等萧风进了屋子，爱琳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就渐渐放了下来。
因为，她这位大哥进屋以后连句话都没有，只是往沙发上一躺，痴痴迷迷的好像喝酒喝醉了一般，丝毫没有要攻击自己的迹象。
不知为什么，看见男人这个样子，爱琳的心里竟有一点微微的失落感。“大哥。”爱琳的声音把萧风从苦思冥想中惊醒。
“对不起。我刚才喝了酒，有点犯困，想歇一会……”说完，就闭上眼睛闭目养神了。
爱琳走过去坐在萧风身边，一只手在男人的胸口抚摸了几下，低声道：“你要是瞌睡就到床上睡吧。”说完脸上一红，没来由的一阵心跳。
萧风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，双手揉了一把脸，懵懂地说道：“你住这里，有没有发现有警察盯你的梢？”
爱琳听了男人的话心里不禁想笑，他神经兮兮的样子，是不是知道了她哥哥的事？不然的话，怎么问起了警察盯梢的话？于是就说：“我没看出来。”
萧风神经质地笑笑。说“要是连你都能看出来的话，他们也就不用混了。”
“大哥……”爱琳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。“我……我这一阵子没和你联系，你是不是一直在生我的气？”
萧风一愣，随即就伸手把女孩揽进了怀里，一边梳理着她的秀发，一边说道：“小妹妹，你可比以前瘦多了。”说着又在她的背上捏了几下，说：“看看，这里一点儿肉都没有了。”
爱琳听着男人半真半假的话，心里就觉得一阵憋屈，把一个脑袋钻进男人的怀里，就呜呜地哭了起来。
萧风就这样静静的搂着女孩不出声，任她在怀里无声的哭泣，他感到女孩的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衣襟，胸口一片冰凉。
“小妹妹，别哭了。到底是怎么了？刚才电话里你就哭。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？”
“大哥，你真的不知道？”爱琳低头不哭了，她想，他也许是什么也不知道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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